☉礼请天河
寿阳城—柳府(前厅外)
裴剑:云公子,请在此稍候,我去禀报大人,速速便回。
云天河:好啊,你快点,我也有事想问你的老大。
裴剑:……
云天河:(这里的房子真大……)
云天河:(那个老大……真的认识我爹吗?)
云天河:(以前常听爹说怎么打坏人,人的老大和猴子的老大不一样,很多都是大大的坏蛋……)
禄珠:快看!哪来的傻小子~
禄蓉:嘘!小点儿声,他能进到内院,肯定是老爷的客人,太稀奇了!
禄蓉:仔细瞧瞧,他穿得是破,可长得很俊呢!
禄珠:哎呀!他过来了,我们快走~
??:贤~侄~呐~~~
??:啊!!这——!!
??:长得太像了!裴剑说的时候,我还不敢相信,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巧事!
??:你叫云天河?你爹可是云天青?!
云天河:对啊,你认识我爹?
云天河:(看来他不当老大好多年,都胖成这样了……)
??:当然!老夫柳世封,乃是受过你爹恩惠之人!
柳世封:来来来,贤侄进屋再说,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饭菜,一定要好好招待你。
云天河:……咸枝?是叫我吗?
柳世封:哈哈,自然如此,你若不嫌弃,可以喊我一声“柳伯伯”~
云天河:柳波波?
柳世封:嗯,好!好!
柳世封:来!随我进屋吧,怎好叫客人一直站着。
云天河:柳波波?……
寿阳城—柳府—前厅
??:这位便是云家的公子?!
柳世封:哈哈,没错,我还以为又见着了多年前的云贤弟咧!
柳世封:贤侄,这是我夫人阮慈,你喊她“柳伯母”就好。
云天河:柳波母……
云天河:(山下的人好像很喜欢帮别人乱取名字,自己的名字也都奇奇怪怪的……)
阮慈:哎,乖孩子~
阮慈:你们一老一小,还不快入座,我马上命人上饭菜,不然可都要凉了。
柳世封:夫人说的甚是!
云天河:饭菜…………
柳世封:贤侄,先坐下吧~
云天河:柳波波,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,都给你了!
柳世封:贤侄这是为何?!难道、难道你不爱吃炒菜,喜欢吃凉菜?!
云天河:我、我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,菱纱说山下吃饭吃菜都要给钱的,不能白吃。
阮慈:……傻孩子~那些卖东西给你的都是商人,自然要你的银钱,可我们不一样,我们是你爹的朋友,难道请你吃顿饭还收钱?
柳世封:对对对,夫人说的甚是!莫说是几顿饭,就算你今后都在府上吃住,我们也是理应照顾的,何况说不准以后还变一家人!
云天河:……一家人?
阮慈:老爷……
柳世封:没什么、没什么,我们吃饭,哈哈,先吃饭!
云天河:……这个好吃,那个也不错,原来肉还有这种味道的,比烤的还香~这碗里一粒粒白白的东西,就是爹说过的“饭”啊,真好吃!
柳世封:唉!想不到云贤弟已经过世了,还是得了如此重病,连弟妹也一起……这、怎么会这样?!
云天河:对了,柳波波,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爹的事情?
柳世封:当然!多年前幸亏云贤弟救我性命,不然我早成了路边枯骨。
柳世封:那时候我刚接任寿阳县令一职,走马上任,不想途中被人打劫,你爹路见不平、出手相助,还将那些强盗戏弄惩戒了一番!
柳世封:我们就此结识,兄弟相称,我想要他留在寿阳助我治理此地,但人各有志,你爹那时一心要成剑仙,几日后便离开了。
云天河:……有点难懂,反正我爹做了好事就对了~
云天河:(原来这位老大当年挺惨的,还打不过别人,难怪爹要出手帮忙。)
云天河:那后来呢?爹成了剑仙吗?
柳世封:惭愧!这我也不太清楚,你爹如此一去,数年没有音讯,直到有一天……
柳世封:他突然出现在我府中,怀抱一名女婴,托我把那孩子抚养长大,让她做个心地善良之人。我和夫人成亲后一直未有生养,自然十分乐意,你爹见我们答应下来,转眼便纵身去了。
柳世封:他向来行踪飘忽,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,所以我命裴剑带了他的画像,一有机会便四处寻访,这才有今日的相聚呐。
云天河:哦……那我娘是什么样的人?
柳世封:这……别说我没见过,云贤弟连提都没提起过啊。
阮慈:看你们~我才离开一会儿,就只顾着说话了。
云天河:这味道……是酒!!好香~~
阮慈:老爷说你爹最喜欢这“蜜酒”,我才想到地窖里藏了几瓶,也该拿出来喝了。
柳世封:对对对,贤侄多喝几杯!
云天河:不,我不喝,菱纱说酒不是好东西!
柳世封:哈哈哈,男子汉大丈夫,哪能不识酒味!贤侄不用担心,酒喝多了当然糟糕,但偶尔喝一点却没什么!
云天河:(怎么办……菱纱说不能喝,柳波波又说能喝,到底该听哪边的?)
云天河:爹喜欢这“蜜酒”?
柳世封:不错,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,佐以酒药酿制而成,还加了蜂蜜,所以喝到嘴里香味醇厚,贤侄定要尝尝呐~
云天河:(味道这么香……不管了,爹爱喝就代表我能喝!)
云天河:那我喝啰~
云天河:好喝、好喝!比白水好喝多了!!
柳世封:哈哈,贤侄今后有何打算?
云天河:我?我要和菱纱一起去做剑仙,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~
阮慈:你和那位姑娘,你们认识很久了?
云天河:对啊,挺久的,都快两天了。
柳世封:嗯,是挺久的…………啊?!才两天?!
云天河:(……奇怪~头晕乎乎的……)
柳世封:唉!那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单纯,数月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寿阳东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,十有八九是盗墓的贼人,我请那樵夫口述,再由小女画像,与你那朋友倒是极为貌似。
云天河:菱纱?贼?……
云天河:(……我晕……)
阮慈:那姑娘莫非是你的心上人?
云天河:心上人?不懂……她对我好,我当然对她好,她是我朋友。
柳世封:原来是朋友,如此甚好!如此甚好!哈哈哈~
柳世封:实不相瞒,这几年我一直很头疼,小女待字闺中,却难觅佳婿,如今见到贤侄相貌人品出众,不妨和小女见上一面,若是你们彼此有意,倒是美事一桩、美事一桩呐!
云天河:(……咦?柳波波怎么变、变两个了…………)
柳世封:贤侄觉得如何?
云天河:……什么?
柳世封:我与云贤弟、与贤侄都是一见如故,若是你能成为柳家的女婿,那真是再好不过了!
云天河:好……好…………晕…………
柳世封:好!太好了,贤侄既然说好,我真是太高兴了,哈哈哈~
云天河:呃……
柳世封:贤侄?!
阮慈:你啊,我看天河早醉了,就你还一个劲唠唠叨叨。
柳世封:哈哈,他的酒量可比他爹差远了。
阮慈:唉,老爷别高兴得太早,你这样给璃儿配夫婿,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悦,何况天河对那位菱纱姑娘颇有情意,怕不会随随便便转了心思。
柳世封:夫人此话怎讲?!他们不只是朋友吗?
阮慈:这种事情,你们男人粗枝大叶当然看不出来,可小儿女的心思,哪有这么简单?
柳世封:这……你我百年之后,璃儿她无人照顾,又该怎么办!
阮慈:儿孙自有儿孙福,老爷又何必太过担心?
柳世封:还有一事,裴剑和我形容日间的情形,贤侄老实木讷,那韩姑娘却是古灵精怪,若真像夫人所说,二人怎么看也并非良配啊!
阮慈:依我之见,老爷是多虑了,天河这孩子外表朴实,实则心如明镜,识人处事自有他的原则。
柳世封:但愿如此——
云天河:……爹……
云天河:……爹…………娘……
阮慈:可怜的孩子,一定是想他爹娘了……
柳世封:唉~是啊,一个人孤苦无依地住在山上,真是难为他了……
云天河:……爹……
寿阳城—柳府—客房
韩菱纱:真气人……我在牢里吃干烧饼,找这地方又累得半死才找到,你却吃饱睡好,快活着呢……
云天河:……唔……死猪妖哪里跑!!……
韩菱纱:还猪妖?!我看你是猪头差不多,起来!
云天河:……猪妖?……不对,是菱纱的声音?
韩菱纱:哼,终于醒啦。
云天河:那些人,让你走了?
韩菱纱:小小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?不过是想等夜里再行动,懒得和官府起冲突。
韩菱纱:你呢?有没有打听到你爹的事情?
云天河:有啊,那个柳波波说他以前被爹救过,他想和爹一起玩,但是爹想当剑仙,就离开了,后来还送了个女儿给他。
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。
韩菱纱:那个“女儿”又是怎么回事?你们见过面了?
云天河: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送给他,人就不见了。
韩菱纱:……什么乱七八糟的,听上去都是不太管用的消息。
韩菱纱:既然这样,我们还不如快点赶去陈州呢——
韩菱纱:咦?什么味儿?……你、你喝酒了?!
云天河:呵呵,一点点而已,柳波波说没关系的~
云天河:对了,我当时晕乎乎的,柳波波好像还让我做他们家的女须,什么意思?
韩菱纱:大傻瓜,喝酒误事,说你不听,哪天——
韩菱纱:等等!!女婿?……女婿?!你答应他了?!
云天河:我?我不记得了……
韩菱纱:可恶!我们尽快离开这儿,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,连你这种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女婿,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,早已经徐娘半老了!
云天河:唔……菱纱,什么叫“贼”啊?
韩菱纱:什么?!你哪里听来的?!是那个柳大人说的对不对?他说我是偷东西的小贼?!
云天河:是、是啊,他讲的时候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……
韩菱纱:胡说!我韩家子孙习风水堪舆、通机关巧槛,世世代代都是独行千里的陵墓大盗,又哪里是白痴小毛贼可以相提并论的?
韩菱纱:以后不许说我是贼,不然我翻脸了!
云天河:哦……那你去我爹娘的墓,是……
韩菱纱:…………我、我上山是为了找剑仙的宝物,绝对没有冒犯他们的意思,墓室毁了我也很抱歉,所以现在要将功补过,帮忙找你爹娘的消息……
云天河:呵呵,还是你对我好。
韩菱纱:什、什么啊,一个大男生讲这种话也不害臊……还有……你要在床上坐多久!起床走了啦!
云天河:哦……